元月一日,待業
不知道跨完年的今天已悄然走到的黑夜,我站在這個不太熟的嘉義市,一個就職半年的城市,就在此時此刻顯得特別陌生,看著高掛的夜光大樓與老房子共存,新舊之間的縫隙是否也存在一個這樣的我,在上班離職之中的那個人,沒有太多閒情去細數時間怎麼被自己趕著走,忘了嗎,其實是不想去回想太多浪費的後悔及繁雜的情緒。
蹲在租賃的房子門口,頂著寒風扒著柑橘一粒和柳丁一粒,入口的果汁充分,溢滴嘴外的水分嚐起有點冷,但很甜,不像日子過起來這麼苦澀,我抬頭嚥下美味的果肉瞧著沒有陽光的黑,心想這一年的開頭,人是在嘉義市,心卻離八千萬里遠,這裡的人值得留戀嗎,這裡的老屋子,這裡的商業化,這裡的腳步等等存於古城新生地這裡,是曾經屬於我,還是我僅僅只是它一個片段的過客,嘉義市這裡,我不予置評。
昨日衝雲林劍湖山倒數,心中略感不安,最親密的家人好友都被遊樂園區隔絕於外,我自個瘋了似的多玩幾個原本不敢嘗試的遊樂機具。或許是心裡有太多想擊潰的問號,就交給左搖右擺的海盜船逆流心臟血液,全身一股癢癢搔酥麻了神經。我把待業的初體驗:失落感,連結了原本恐懼遊樂器具的駕馭:控制欲,交錯的編織雙重情緒去轉化自己;每當踏上一種全新的大型機具時,我除了殘餘的恐懼,更多了一種催眠自己它們能讓我忘記自個困擾的事,就像搭上離心力的迴轉磁場起飛,迎面吹來的是通透全身浸入寒氣包圍的快感,如此高速失溫拋拉之間,我用肺脹出來的氣呼叫著,像是中了笑氣,訕笑這人世間輪迴的因果,同樣我身陷其中的千百億人口之中,無法自拔,賴在這人工設計的高大遊樂器材,像是被他們設計者的雙手把玩於股掌。孫悟空難逃南無觀世音菩薩的五指山,我們卻乖乖依序排隊走入這些玩弄人體的巨型遊樂機具,任其離心,任其自轉,任其風壓,任其當下那一刻忘了我是誰的抽離尖叫畫面。
終於,這身肉體有限,嘔吐感如有人捏玩你的胃,翻撥著胃酸和未消化的鳥食隱隱作用,加上頭昏目眩下,幾度想摳通喉嚨,叫這些生理不適一吐為快,可是礙於面子,礙於男人,礙於不雅的種種阻礙,我仍是發揮自身強大的忍功,面無表情的撐過。直到,買了一杯薑母茶,飲後才發現自己曾讀過一段草藥飲食典故,一旦有噁心想作嘔就能生吃老薑或蛋炒薑絲,因為薑有益抑制嘔吐感,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,湊巧。
跨年夜,時間不怎麼在乎我的流走,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巨型遊樂區移動,被耍弄,被拋離,被一堆營造出來的歡笑充塞著2013年年末沙漏待盡的空虛;可是,我真有那幾分是無法言語的快樂,夾雜些微顆粒剔透的沙粒失落,遊樂區的人潮如打到地井水般的湧現,一波又一波製造出長城般的人龍迂迴排隊,當中美人帥哥成了零星雅緻的小幅視窗,多看了兩三眼又被下一位佳偶給吸引,眼睛他真是個偷慣了的賊,只盯好看好美好誘人的東西迷失自己,這樣的夜裡我身處何方也慢慢變成了一個謎題。
這是樣的夜晚,我在哪兒,都帶上了不確定的謎題,在流浪時光。或許,待業的人正是這樣的感觸在漫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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