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的限時掛號信,拆開的是…
出發前夕,心境像雨多如牛毛
七月二十六日午後順利下班,抱著忐忑的心情,看著嘉義豪大雨傾倒整個下班潮,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我還沒洗澡,還沒打包好行李,還沒印好前賢要的課表,坐在辦公室的同事,正在為週末規劃行程,我的心卻明白,自己有一場要赴的約,名叫青少年班操持的實戰會。
嘉義市,一到七月下午就必定悶出大雨來,我騎著剛買的新機車,趁雨細時轉身下班,淋一點雨也許會好一點,可惜我瞞不過自己的焦慮,時速來到六十,但也催不下去,畢竟新車公里數才破五百,最好慢慢來,比較快。到了,雨又滂沱,是上天給的好運氣嗎,心中突然慢下來告訴自己,好,把待辦事項一一打勾,劃上完成的標記。匆忙整理一半的行囊,肥皂這次一定要帶到,還有弈德學長要著的皮帶,我看一看囊物,兩套換洗衣服,白襯衫,目前最好的黑長褲,還有筆記本和原子筆,對了,別忘了一直想看的六祖壇經,一同帶上路,喔拿起牙膏,上次過班少了你,牙齒們都是洗跟學員借來的黑人牙膏,真是不好意思極了。
行,第一項打勾。拿起盥洗用具,與浴間擁抱,這次得快一點洗,時間已六點快半了,還有前賢的課表未印,腦海裡存在一張張昨夜打好設計的稿子,也將實現,來到這個現實世界,布達人們規劃的流程。我在海馬區第二欄空格,勾出勾,完成兩件事。最後,我捨起USB,按圖索驥,找印象中的影印店,可是上天忘了關水,頂著瀑布雨勢,拖著涼鞋,捲起的褲管也漸漸讓天氣的陰鬱跑上了身,ㄟ走過兩段街口,印影店是被藏匿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嗎,難得不是哈利波特就不能看得見嗎,咦,我當下決定回頭是岸,來到全第一次巷口的全家花大錢影印,可是,坑洞這麼大的嘴巴都訝異那般貴,我又下決心,抽起溜口水的雨傘,重新大張哦的撐我回到原點。
時間已是六點四十分,我只能背起行李,捲起長褲成熱褲,露出大腿,不想讓剛洗好衣服受潮,套上雨衣,像個駝者騎著綿羊,冒雨赴約,這一路我又溼進嘉義市的忐忑裡。
腦袋最後一個空格,還是找上全家影印機,勾上,失血荷包,但也換得言而有信,因為答應前賢的事,後學且可怠忽。最後,時間來到七點半,用過晚餐,參班人員到齊,開往南部純陽壇,心似乎安靜多了。
子時末,思潮如火燒月亮昏厥
到場,鞠躬禮畢,開始接受操持震撼教育。四樓西廂已是滿滿的輔導員,還有素未謀面的主持人,一經側問,才知是彥文講師,聲音宏亮,賦有正義感的磁性。後學連忙擱下手邊雜物,搬張椅子,鑲進口字型的會議桌列,聽聽講師所教授的重點,很快的,總召集人張慈幸講師親行至場,融入會場般自自然然,馬上講述關鍵的理念,關鍵的想法,關鍵的流程說明,也正式一一介紹幹部,總幹事劉博麒講師、副總幹事鄭彥文講師、企劃組呂姿蓁講師、操持(孝區仁伙)、活動組(忠區)劉育鳴學長、周雅玲學姊、許嘉仁學長、陳建誌學長,還有一位高氣質的大提琴學姊等各員,表示大家要能分工,也要能合作,圓滿這兩天的青少年班暑期育樂營,告訴每位前賢,來到佛堂就是在了愿,就像做投資,錢和時間都投入了就要賺,別讓不好的念頭,閃失了每一次了愿成長的機會。這是後學覺得最能打動己心的亮句子,因為背後含養了張講師帶領近二十年青少年班的精華體悟。
一場小會議,如此流暢簡潔的完善。後學跟弈德學長、伯詮學長,開始由博麒講師親點,RUN第一次流程,那時後學稍稍看錶,沒有雨聲的南部純陽壇西廂已經十點多。隨著時光如沙漏流逝,精神壓力也愈是成塔,沉甸甸,緊張感令後學與弈德學長,私下再RUN一回,有不懂就馬上請張講師及劉講師慈悲,兩位講師也清晰和善提醒小地方、小重點,靠這些細節處做得好,自然就能圓滿一件大好事。如此這般,後學與弈德學長共同討論至子時末,暫且靠著身體疲憊緩和了緊張的心情,但躺在床上的後學,腦袋瓜裡不時冒出這裡一句要記得,那裡一句要注意,思路整個與肝同燒,外帶一點,我們伯詮學長纏著感冒又扁桃腺化濃的帶病上戰,令後學起了一個念頭,是什麼力量帶領我們大家來到這裡,參與這次育樂營,不論是後學的焦慮,還是伯詮學長破病在身,甚至其他擔任輔導員的學長們,為了什麼共聚一堂呢?(值得一提,吳家航、呂冠明和李泰縓學長也一起學習輔導員,偷偷按讚先)
後學沒多想這個問題,因為明白,再不睡,明天的戰鬥力會不足的。夜晚純陽壇外的月光蓋在棉被上,後學捧著過燒的思緒昏困入眠。
O型血一緊張,反應就是「當場愣掉」
該來的躲不掉。星期五夜,是半失眠的緊張生理反應於晨間五點意識喚醒,後學想還多一點,多充飽電,可是熟到落地的蘋果,又怎能接回蒂頭。後學輾轉昏沉到設定的鬧鐘前後,起床,認清事實刷牙、洗面、刮鬍渣,服裝儀容OK,準備上五樓佛堂時,彥文講師已一身潔白整齊的精神喚醒伙伴起床,距離獻香還有半小時,輔導員動起來了。
或許是心不在焉,忘了平常會把手機調靜音模式的後學,在早獻香時響亮的鈴聲確實驚醒了後學,後學跪著硬挖出前口袋的手機,旁邊正好是彥文講師,後學更是緊張了,猜想誰怎麼會挑時間打,一看差點昏倒,是弈德學長慈悲。後學兩手像捧著燙手山芋般,混亂忘了叩首,掏來的手機是要放回口袋還是擱在拜墊上,一時心慌沒個準則,佛號念到哪裡也失神聽不到,索性隨手放於背後口袋,再叩起首,心思整個跑到弈德學長打給後學是為了什麼,猜臆著,連愿懺文都唸錯,心像脫繮野馬跑得痛快,難以收回,直到一千叩首開始,背部的骨刺叮嚀起後學拜就拜,無二心。汗水沿著臉頰鼻翼滴在叩拜的雙手上,這段小插曲,讓後學忘了平心靜氣,信心扣兩分。
接下來,後學操持的時段,由開班致詞到午餐前的布達,第一次感到潮起潮落的反差極大感。致詞由吳點傳師慈悲,過程還蠻順利的,讓後學忘了早獻的驚喜,接下來生活公約,透過班前五天的準備,後學原本還蠻擔心學員會反應相當冷淡,沒想到一如博麒講師所言,青少年班會讓你感受到好帶的感覺;在一問一答的簡報互動中,後學想上天真是慈悲,有了好的開始,信心馬上上升10分,接下來營歌教唱順利,小隊聯誼還算可行,之後轉手弈德學長,早上的任務順利完成。
直到午餐前的布達,後學才知道濟公老師想跟弟子說的話,是博麒講師的慈悲。之前,我們孝區的吳俊義講師曾描述過後學的性格,是種委曲求全,犧牲自己、難以說不的忍容型,加上一旦有錯常以自責要求,如此累積久了,不排除的話,便像火山爆發般,一整個爆走。雖然走來走去還是在道上,可是心境卻一直在改變。回過頭來,博麒講師的提醒與要求,確實令後學跌了個跤,不論是:講話前先請學員坐下,好專一聽操持在說什麼、操持要講話,就要到舞臺中心講,不可躲在角落,甚至舞臺中心就定位再開口也行,才能吸引底下學員們的專心聆聽、表達的聲音有點平板單調,無法有效吸引人聽你在講什麼…等等,後學就噹啷陷入信心扣50分的自責狀態下,甚至午餐的布達聲音也是太過平,張講師也如此慈悲,可見這是後學常久以來,沒有人指出的問題。
所以,後學出現一點點恐懼的心理,加上累積下來緊張感,聲音只會愈來愈呆板。下午的分站教育,後學在看彥文講師的口若懸河,聲音表情如此豐富,不經反問自己,後學該怎麼才能像講師這麼厲害,是該每天像新聞主播大聲讀報,還是先練一套正確用丹田發音的聲樂,還是說我該上華語正音班,心思跑得愈來愈荒野了。
晚獻香的布達,後學清楚自己口音語氣還是沒改,而且更顯得低落吧,尤其是請學員以小隊為單位依序下樓時,大伙仍整體一團擠在門口前,緩慢移動,這時濟公老師又有話向弟子說,「當操持下的口令沒有達到其效果時,就應該換個方式引導,像是再清楚表達依序下樓該從哪裡下,是前面,還是後面;學員沒有聽明白以小弱下樓的意思,操持就應再站出來說,請第幾小隊先走,穿好鞋子就請輔導員帶領下樓,再來換第幾小隊,再來剩下兩小隊,看前面小隊走得差不多了,就說請剩下的兩小隊直接跟上…等等」後學對著博麒講師露出勉強的笑容,其實是在掩飾內心受挫的尷尬,帶著這樣的心情,在地下室用晚餐前,請中隊帶謝餐歌後,請示點傳師慈悲,可以開動了時候,後學帶著愣跟的意識直接脫口:「大家請開動!」一句說完,後學內心是徹底跌到谷底,竟然忘了說「點傳師慈悲」再說開動的少這一句,那頓晚餐,後學實在難以下嚥,滿是歉疚。
怎麼力挽狂瀾呢?後學過往經驗是困於愁雲慘霧裡,有種難以自拔的馬上重新振作。難道就像張講師對弈德學長說的,因為弈德學長她肚量大,敢問敢做,所以表現都不錯。這令後學反省自身求問,難道真是後學肚量太狹隘,不能接受講師們的慈悲,還是後學對自己的錯無法有肚量去接納這樣的自己呢,對內對外的心思陷入慌張無措,光陰也悄悄來到七點重點戲,晚會時間。
微笑是種解藥,感謝忠區活動組的身教
晚會一開場,全黑,視覺短暫看不見之下,每位學員因為這個措手不急的舉動,大聲尖叫,當下後學有種如雷貫耳的被刮了兩個巴掌,怨氣微露,怒氣隨著此起彼落的噪音背景下,長出毛病的細絲;可是下一秒,後學就像是裝了防毒軟體掃到病毒般,亮起紅色警示燈與警鈴大作,自覺脾氣又來搗蛋,馬上暗底裡說「閉嘴你這個壞蛋,你什麼話都不值得聽」忍,音樂頓時響起,聚光燈亮起,鋼琴揚聲、大提琴穿梭、鐵琴脆響、人聲BeatBox、大鼓咚咚,後學視聽瞬間被安撫,當下後學忍著坐下看活動組的表演,慢慢轉移心情,逐步讓外界的一切重新走入體內思維,後學選擇漸緩的放下,別執著自責的部分,讓這場晚會來洗滌後學。
笑容多了,哈哈嘴開了,神經不再那麼緊蹦,也不想些自己給自己的難題了,後學以賞欣的愉悅來看這多變活潑的晚會,有種東西死了,也有種東西活了,有種感動被悄悄打開了,這一整天的畫面不斷翻轉,是失敗的,是順利的,是做錯的,是可以更好的,是能不生氣的,是選擇原諒的,是想逃避又不可不去面對的,是想被一個人好好抱著躲著,是想睡一覺就重新來過的,試想如果沒有參與這次青少年班的後學又將會在哪兒做些什麼呢。
落幕,前賢們給予愛滿滿滿
擔任這次操持,後學深感自己有太多太多高樓的地基要打,表現後學覺得只能差強人意,心中懷抱許多落寞和挫折,但這些都不是傷口,而是前賢們「愛的小手」,蒐集起來都是未來向上築高樓的建材。後學想說,感謝前輩者的包容,再包容,後學能力這麼不足,實在深感愧疚,怎能有幸扛起這次育樂營的操持,還贈送靈魂人物獎給操持群的我們,後學收下那禮物的一刻,看到的是前賢們的厚愛、器重,縱然後學有許多不圓滿的地方,前賢們仍以鼓勵和勸勉的拉拔後學,感謝前賢們的相信,也感謝前賢們在背後給予撐腰,因為我們都答應過上天,不退縮不前,只能往前,再往前,成長再成長,一棒傳給下一棒之前,我們想怎樣傳承什麼文化都是在為未來布德。
後學虛心接下這次擔負,若有不足的地方,叩求上天慈悲赦罪,也請讓弟子誠心抱守,這份滿滿滿的愛與肯定,後學希望有那麼一天,也能讓後進體悟這份感受,後學認為我們所要做的自然如此,感恩,感恩,再感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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